苟饼干

【警探组】薛定谔的康纳

*正文好像和标题没多大关系

*只是满足一下想看战损康的私欲鸡血作(((然而笔力不够表达不出

*在刺激汉克的边缘反复横跳

1.

       薛定谔有一只猫，在盒子打开前谁都不能断言它是生是死。

       汉克有一只康纳，在下一次见面前谁都不知道他是整的还是残的。

 

 

2.

       汉克闯进门后觉得自己能做一个月的噩梦。

 

       康纳侧倒在地上，仅能凭借俩手肘的支撑在地上艰难匍匐，大半身子如同刚从染缸里捞出来一样，那些蓝液随他的爬动流下一道湿淋淋的可怖辙印。汉克看见他一向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衣大敞着，腹部被强行撕裂开的伤口在美好的仿生肌理上耀武扬威。

       康纳吃力地抬起头，眼皮因为动力近竭而止不住耷拉。

       “帮帮我，汉克。”嘶哑的电子音配合他此刻的样子听起来不像是求救而是索命。

       汉克脑袋发胀耳边发鸣，用手徒劳地按住康纳肚子上那个空荡荡的凹槽，感受釱液带着对方剩余的时间从他指间流逝。他搂紧了仿生人，仿佛希望通过这样的肢体接触分担痛苦。“我该做什么？孩子，我该怎么办？”汉克听到自己虚弱到发抖的声音这么问。

       “...汉克，这些蓝血是逃犯身上的，我只是被拔掉了脉搏节律器。”

       顺着康纳的手指，汉克找到了被孤零零甩在一边的部件

 

       目睹康纳装回维生核心而立刻活蹦乱跳之后，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感情诈骗。

 

 

3.

       “收队，lieutenant.”

       汉克闻声转头，长舒了一口气。

       很好，这次康纳起码是自己走着回来的，除了少了一只右手以外好像没什么不对。

       警官的脸延迟地扭曲了一秒。

       他的搭档上半身制服上全是溅射式的蓝色血迹，犹如某位艺术家的喷漆大作；原先右臂存在的位置只剩破碎的衣袖和连接口，从断面还能瞧见闪着火星的机械部件和几根被强行扯断的电线。

       康纳的头部似乎也受到了重击。血污覆盖了原本的发色，本打理妥帖的发丝被浸湿成一缕一缕垂在前额，滑落下来的釱液蜿蜒成脸上的数道细流，甚至在他不知何时缺失的右光学部件凹处汇成一个小水洼。因为视力受阻，康纳仅余的眼睫在微微颤动，但仍步履稳健地走过来，蓝血淋头，像一个从暗黑神话里走出的罗刹。

 

       仿生人那一脸习以为常的神情让汉克觉得自己一肚子的气急败坏多余的可笑。

       “你这个造型是他妈致敬哪位超级英雄？”汉克嘴角抽搐，走过去的每一步都恨不能把地面踏裂。

       康纳读不懂汉克话里的梗，但也能凭对他的熟悉猜到对方可能在生自己失手的气。

       “是我的计算失误，犯人力气超乎常人以至于可以拽断我的胳膊逃脱。”康纳皱了皱眉头，不是因为不存在的痛觉而是因为任务失败的懊悔，“我第一时间切断了通往右手的能源供应，但还是损失了不少釱液。后勤队员正在设法打捞我被扔到河道里的手。”

       他用剩下的左手阻止了快爆发的人形火山继续靠近自己，言词恳切：“我知道你很担心我，lieutenant。但你身上这件衬衫是你第二喜欢的，我不想弄脏它。”

       话闭汉克仍强硬地按着他脑袋塞进怀里(当然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断口)，恶声恶气：“去他的，你以为我在乎这个？”

        “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断手断脚的样子——”汉克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威胁方式，最终也只能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把那个60拆了给你补上。”

 

4.

       康纳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所以汉克下次再见到他时，他完好无缺的——被人挂在了墙上。

 

       康纳像个大型挂件一样背紧贴着白壁，双手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平展开来。西边透过落地窗的斑驳日光照亮了他低垂着的侧颜，而另半边因受损严重而机体裸露的面孔则隐在阴影中。

       左臂，右手，下腹，尖锐的钢筋一共贯穿了康纳身上这三个部位，呈倒三角的形状钉入了水泥面，保证他双脚悬离地面而动弹不得。凶器没有拔离使得蓝血没有大量涌出，只是从创口处缓慢地沿着铁条滴落至地面，在偌大的室内发出清晰的回响。

       在这座被废弃的教堂里，他于无形的十字架上出演受难的耶稣。

       受到这样的伤害，正常人类早会因为无法忍受的剧痛而休克，但作为关闭了感官系统的仿生人，康纳还能镇定自若地和副队汇报目标逃脱的大概去向。

       “犯人刻意避开了我的要害，”康纳每说一句话都伴随着口中蓝血的喷出，这叫他看起来像个滑稽的花洒，“他们想要的只是限制我的行动...”

       他没有机会完成阐述。汉克一拳头擦着他的脸锤在墙上，随后一言不发，满面颓然地坐在了他腿边。

       康纳意识到自己或许又做错了什么，难得识时务地闭上了嘴。但唇边溢出的釱液仍坚持不懈地顺着他下颚皎好的曲线淌下，溅成胸前零星的几点。

       “让别人去追那些个狗屎蛋吧。”最终还是老警官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在把你弄下来之前，我他妈哪也不去。”

        康纳决定暂时把【跟汉克道歉】调为最优先级。

 

5.

       薛定谔没有打开盒子。

 

       汉克掀起了木板。

 

       底下露出的是一张他朝夕相处而熟悉的脸。他的搭档，室友，爱人，希望，平躺在这个尺寸该死的合适的木盒里，像每一个祈求入土为安的人一样保存着完整无暇的躯体，毫无气息，仿佛陷入长久而恬静的睡梦。

       在汉克多年的幻想中，他自己也是以这样的姿态躺进棺柩里的。

       男人的肩膀耸动了几下，他抑制住气力用手轻抚上仿生人的脸，连胡须都打着哆嗦。

 

       “哪个混蛋教你这样的俗套办法？把自己装进盒子里当生日礼物送给我？”

       睡美人睁开了双眸，对上了唤醒他的“救世主”：“我以为你收到这样的惊喜会很高兴，汉克。”

       “我他妈当然高兴。”汉克捏着手里皱巴巴的账单，哽咽道，“如果你不是刷我的卡买盒子的话。”

       康纳支起了身子，凑到了他的人类伴侣面前咬耳根。

       “因为经常性的维修，我已经身无分文了。”

       他狡黠地眨眨眼睛：“但我还可以用其他方式偿还。”

Fin_